当地时间11月19日晚，热刺突然宣布解雇波切蒂诺，这让不少围观者感到意外，原本以为老板列维不愿支付遣散费。不过热刺很快敲定了继任者，这也透露了他们中期换帅的部分原因——曾执教过切尔西、国米、皇马、曼联等多家豪门的名帅穆里尼奥在第二天就上任，并与热刺签订了一份到2022-23赛季的合同，官方声明中的头衔是主教练。这也标志着这支北伦敦球队已经准备好迎来新时代。

19日波切蒂诺下课后，热刺取消了20日上午的训练，改到下午进行，以便让新帅能够迅速带队。自去年12月被曼联解雇以来，穆里尼奥一直期待着再次接过教练的职位，他曾多次通过媒体向外界透露，自己心中还有一团火焰没有熄灭。

穆里尼奥这次接手热刺的选择多少有些让人怀疑，毕竟列维的球队从来就不大手大脚，能不能达到“狂人”的要求还是个问题。不过波切蒂诺打下的基础还不错，作为上赛季欧冠亚军，热刺的纸面实力在英超也绝对是一流的，现在他们缺的是信心和凝聚力，多年没拿过冠军也是球队陷入瓶颈的重要原因。

穆里尼奥在夺冠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，在波尔图和国际米兰夺得过欧冠冠军，三次英超冠军，两次意甲冠军，一次西甲冠军。即便是在表现并不怎么出色的曼联，穆里尼奥也为红魔赢得了2017年的联赛杯和欧联杯冠军。他独特的魅力似乎才是热刺最看重的。

“有了穆里尼奥，我们拥有了世界上最成功的足球教练之一。”热刺主席列维在欢迎穆里尼奥的致辞中说道。穆里尼奥也表达了对热刺的乐观，“我对一线队和青训水平都感到兴奋。和这些球员一起工作真的很有吸引力。”在休整了近一年之后，这位56岁的葡萄牙人终于在英超开启了新的征程。

无奈的选择，还是命中注定的重生？

穆里尼奥重返英超，重新执教热刺，对媒体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——话题人物回来了，还去了“英超六强”中影响力最小、表现最差的联赛球队，大大丰富了大家的创作素材。但这件事情对于穆里尼奥本人和热刺来说如何，又是另外一回事。有乐观的看法，也有悲观的看法，都能找到合适的解释。

首先一个问题：穆里尼奥和热刺为何会如此迅速走到一起？当初葡萄牙人执教曼联时，所有人都能预见到波切蒂诺会接替穆里尼奥英超联赛图标，但现实却完全相反。不过这样的“意外”也不难理解。毕竟穆里尼奥是一位“冠军专家”，手上捧着大大小小20多个奖杯，而这正是近12年没有尝过冠军滋味的热刺所需要的（更何况他们只在2007-08赛季夺得过联赛杯）。

从另一个角度来说，穆里尼奥现在显然需要一家热刺这样的俱乐部，因为他心里依然充满着执教接力棒的渴望，正如他之前向天空体育热切表达的那样：“我怀念我的足球，我心里依然有一团火。”

至于为什么是现在的热刺，而不是其他一些豪门，这其中有巧合，也有必然因素。穆里尼奥不愿意去“低端”球队，对方也负担不起薪水，就像屡屡向同胞伸出橄榄枝的葡超球队本菲卡一样，不管传出多少谣言，都不会有人相信。“更高”的对狂人更加谨慎。毕竟穆里尼奥离开曼联的原因，不仅有部分原因是成绩不佳，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遭到了红魔亲友的抛弃，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舆论形象，都糟糕到让人觉得“他落伍了”。

当皇马、切尔西、国米这些老东家都不再看上穆里尼奥的时候，葡萄牙人可去的地方实在不多了。据说拜仁担心狂人的性格，让穆里尼奥只能选择“更糟糕”的方向，比如北伦敦。但阿森纳不能那么做，一方面他们目前排在英超第6，还在固执地守着满怀幻想的埃梅里，另一方面枪手和狂人的仇恨也确实太深了。在和著名球迷节目AFTV谈及换帅传闻时，前阿森纳球员凯文·坎贝尔甚至不愿说出穆里尼奥的名字，只用“M”来代替。

所以热刺的离队是一个必然的意外。这是“无奈的选择”吗？还是会成为“命中注定的重生”？两种观点都有不少支持者。质疑穆里尼奥上任的人，首先会想到热刺主席列维的抠门，认为以波切蒂诺时代投入的少，这家俱乐部如何能满足一直想买新鲜血液的穆里尼奥？

此外，热刺官方声明中的“主教练”这一称呼也颇具看点。虽然波切蒂诺上任之初的官方头衔仅为“一线队教练”，但后来在2016年续约时改为英超传统头衔“主教练”。但在外人看来，决定热刺是否花钱、如何花钱的权力显然在列维手中，主教练并没有任何最终决定权。

“穆里尼奥的热刺”，太阳报认为球队应该引进迪巴拉、B费这样的球员。

环境限制多多，穆里尼奥想要重新展现实力肯定会遇到一些阻碍。但也必须承认，热刺现在的条件还不算太差。虽然波切蒂诺时代的投入比较少，但阿根廷名帅留下了不少遗产。球队现在缺的是凝聚力和信心。理论上来说，个人实力和人员配置应该能暂时满足新帅的要求。

波切蒂诺时代热刺的进攻充满侵略性，踢法漂亮，但穆里尼奥时代，热刺可能会转向务实主义。这种转变可能会让很多球迷感到不快，但如果成功，热刺很有可能比以前更进一步。想象一下前场有凯恩，孙兴慜有速度，后防有传球能力。这样的组合，穆里尼奥难道不能比他在曼联带卢卡库、拉什福德、菲尔琼斯等人时做得更好吗？

当然，纸上谈兵不代表现实，穆里尼奥能否在热刺快速起步，取决于他对更衣室的掌控力。如果有人为你努力工作，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。否则，你就会像本赛季的波切蒂诺一样，无论你如何安排阵容和战术，都无法坚持到最后。凭借穆里尼奥的辉煌过去，或许他真的可以给热刺队打一针强心剂，帮助他们从英超第14名的排名中复苏。

不过，如果谈及更长远的问题，我们需要超越穆里尼奥，也需要关注主席列维对主教练的支持。毕竟，有些球员可能需要被清理，有些位置可能需要被替换。在这一点上，我们或许不应该怀疑热刺的筹钱能力——毕竟，他们解雇波切蒂诺、迅速任命穆里尼奥的行为已经显示出了极大的勇气。但说到底，列维在过去确实用空头支票愚弄了波切蒂诺很长时间。

穆里尼奥不能再等了，他和热刺彼此需要

换帅有两种情况，一种是成绩和口碑都不好，这是大家都很讨厌的，另一种就是一家俱乐部想挖走另一家俱乐部的主帅，后者也想换个口味。穆里尼奥是热刺的第二个。今年以来，热刺内战成绩一落千丈。人们不再同情这是巧合，不再说热刺吃得太饱消化不良，而是不停地吐槽波切蒂诺，批评他把自己弄得像穆里尼奥。

在官宣之前，穆里尼奥去热刺接班的炒作是“推波切蒂诺”，而曼联炒掉索尔斯克亚的炒作则是“帮老大”。索尔斯克亚自今年3月欧冠淘汰巴黎圣日耳曼以来，似乎名声已尽，该赢的时候打平，该打平的时候输。如今波切蒂诺被炒，穆里尼奥顶替波切蒂诺，波切蒂诺顶替索尔斯克亚，对英超大局有利。

热刺能有如今的成功，全靠波切蒂诺。波切蒂诺是用更少的钱做更多事情的典范。在担任热刺主帅的五年时间里，波切蒂诺不仅兑现了带领球队闯入欧冠的诺言，还连续四个赛季率队夺得欧冠冠军英超联赛图标，这是同时期的同龄人所无法比拟的；而且创收成本低。除去本赛季，10个冬夏转会窗口，有4个没有花一分钱。其余6个转会窗口，净投入3000万欧元（折合2600多万英镑），平均每个赛季超过600万英镑。说他“无中生有”也不为过。

穆里尼奥急于回归赛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，但他会回归赛场何处，此前一直是个谜。把他和热刺放在同一个框架里，总感觉有些别扭。今年7月底，天空电视台曾到塞图巴尔采访穆里尼奥，这简直就是一则免费的招聘广告，穆里尼奥对此别无所求。剧组拍摄了2个多小时的素材，浓缩成45分钟的《与何塞共度一天》，穆里尼奥借此机会，标榜自己回归赛场的强烈愿望。核心思想概括为三点：我心中有一团火；我从未停止反思成功与失败；什么样的机会适合我？看完这部片子，能感觉到穆里尼奥真的很着急。8月1日对他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，这一天他还没找到工作，在家失业的时间长度打破了纪录。

这并不是穆里尼奥第一次失业，也不是他第一次失业超过半年，出道20年来，他经历过四次这样的情况。2000年12月5日，他从本菲卡辞职，次年4月2日赴莱里亚履新，失业时间不到四个月。2007年9月20日，他被切尔西解雇，次年6月2日重返国米，一待就是224天。期间，他一度想过重返国家队，差点成为英格兰主教练。第三次被切尔西解雇，他等了148天才到曼联就职。如今，距离穆里尼奥被曼联解雇已经过去11个多月，他已经等不及了。

时间回到执教切尔西第二次被解雇的那个赛季。赛季初的新闻发布会上，有人好心建议：是时候休息一下了！穆里尼奥惊讶道：“从哪里出去？”对方说：暂时离开执教的恶劣环境和压力，对身体有好处。穆里尼奥断然拒绝：“不行！”他回忆起第一次在斯坦福桥被解雇的情景：“我休息过一次，一点也不好玩。12月之前，我感觉很开心，去了日本和巴西，在那里度过了暑假。1月，我焦躁不安。”该来的总会来的，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。不到三个月，穆里尼奥又失业了。穆里尼奥回归后会是什么样子？我们来看看，当他在曼联走上新岗位时，他到底有多精神。

尤文图斯找过萨里，国米找过孔蒂，皇马险些和他和好，但最后还是回到了齐达内。为什么不是我？这或许是穆里尼奥在沙滩上思考的问题：20个重大冠军（不包括各种超级杯），没有大俱乐部会青睐他？媒体请他点评欧冠，温格就坐在他旁边，真是有意思。两大名帅只能在直播间看利物浦和热刺比赛。穆里尼奥上次执教欧冠决赛是9年前，温格则是13年前。展望决赛，穆里尼奥的一句话意味深长：我们不能说赢了就是英雄，输了就是懦夫。但这一直是他的立场，尤其是对身边的人。这是他在沙滩上思考的收获之一吗？

就在巴黎圣日耳曼击败皇马后不久，《泰晤士报》就爆料穆里尼奥愿意重返伯纳乌接手球队。热刺在欧冠赛场和英超赛场上惨败给拜仁和布莱顿，多家小报随即大肆炒作热刺和穆里尼奥接触的消息。很多人对此嗤之以鼻。这似乎不太可能，但有几个因素可能促成了这种转瞬即逝的关系。我们先来谈谈热刺为何突然有这么荒唐的想法。

波切蒂诺率领热刺虽然未夺得任何奖杯，但屡屡闯入欧冠，这得感谢格雷厄姆和胡安德·拉莫斯。本赛季，外围球队有闯入前六的实力，热刺留在前四的机会渺茫。热刺尝到甜头后，经不起突然断奶的考验。赛季中期情况并未好转，主席列维终于将换帅时间表提前。自从穆里尼奥明确表态：“我要求我的工作人员加紧准备，只要机会一来，他们就会立即投入工作。”为了保住欧冠资格，列维难免在最后时刻临时抱佛脚。就在穆里尼奥接受采访的同时，有消息称波切蒂诺对列维的转会操作感到不满，自嘲“我只是个教练而已。”苍蝇不咬天衣无缝的鸡蛋。

热刺心里还有一个结：波切蒂诺已经5年没拿过冠军了。本赛季的联赛杯一打响就失败了，还是输给了英乙球队。6月份的欧冠决赛一打响就分出胜负。面对没有发挥出真实水平的利物浦，热刺束手无策。此前的多次杯赛，波切蒂诺各个阶段都被淘汰，距离联赛杯最近的一次，还是输给了穆里尼奥。温格在阿森纳再差，离开前拿到3个足总杯，比波切蒂诺强多了。作为老板、作为球迷，都希望在实现小康生活后更上一层楼。如果穆里尼奥能拿个冠军给新球场带来好运，何乐而不为？

我们先从穆里尼奥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。

他为什么愿意在赛季中期接手？几个月前可能还不是，但现在的情况略有不同。热刺虽然状态不理想，但他目前也没有理想的去处。上赛季索尔斯克亚淘汰巴黎圣日耳曼，被视为对穆里尼奥最大的嘲讽。他接手热刺并带领他们小组出线，是对嘲讽最好的回应。穆里尼奥不是没有尝试过在赛季中期接手，从本菲卡到莱里亚再到波尔图，他都是在赛季中期接手，并且完成或超额完成了任务。

那钱呢？没有钱的项目穆里尼奥会感兴趣？他在沙滩上沉思，当然他已经考虑过一切。现在最重要的是走出退役状态。远离锋线太久，很容易失去场上意识。主教练最看重这一点。列维虽然抠门，但并不吝啬。他为波切蒂诺买球员的拖延，最能体现他的摇摆不定。

列维是不是把钱存起来准备过年了？没有。他在等。为什么那么多热刺球员合同快到期了，却迟迟没有消息？他在等。如果穆里尼奥来了，一个他不想要的人，列维也不用花那么长时间送别他。合同到期，正是辞旧迎新的好时机。有球队觉得穆里尼奥过时了，担心引进他的成本太高。在曼联干了2年半，切尔西第二阶段干了2年半，皇马干了3年英超联赛图标，穆里尼奥的离开方式一模一样——更衣室分裂，成绩不佳。没有更衣室怎么办？怕什么？

文 | 林良锋、颜羽

編輯 | Deku

美术编辑|婷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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